危机之后召开的三次二十国集团首脑会议,其最失败之处,就是对公共财政的扩张缺乏控制。在结束了私营金融部门过度杠杆化的危机之后,却开启了国家公共部门的过度杠杆化。迪拜只不过是这种过度杠杆化风险的第一个暴露者而已
迪拜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和2008年冰岛、东欧地区国家的债务危机性质是一样的。迪拜依然属于当今全球金融市场的外围和边缘,过多关注迪拜危机本身意义不大,问题的关键在于,其一,其他新兴市场国家主权债务是否也有类似的违约压力;其二,美国核心金融市场是否依然存在类似迪拜这种债务危机的巨大风险。
对于第一个问题,迪拜债务违约(延迟偿还)显然加剧了市场对新兴市场国家债务问题的担忧。
在迪拜宣布债务违约之后,全球多个新兴经济体的主权债务违约担保成本(CDS)大幅飙升,中东地区的沙特阿拉伯CDS价格从18上升至108,巴林由22升至217,阿布扎比由23上升至160。另外的比如,越南违约保险的合同价格由35上升至248,印度尼西亚由25升至227,此外一些债务较高的经济体比如希腊、匈牙利、巴西、俄罗斯,其主权债务相关CDS价格也大幅上涨。
但我们认同一个观点,就是所有的国际金融边缘市场,其违约或危机都不足以冲击全球金融市场。真正的担忧在于,货币中心国美国是否存在这样的公共部门过度杠杆化导致的主权债务危机。
这即是第二个问题,我们的回答是,是的,这正是当今全球金融市场最大的系统性风险。目前美国这种风险表现在两个层次,一是实体经济债务危机层面,二是美国国家主权债务危机层面。这其中美国在实体经济层面的债务危机,由于美联储的救市,而转嫁到了公共部门和美元身上。
第一,先从实体债务危机层面来看。迪拜债务危机的机理,是迪拜世界大量举债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因资金链断裂导致无法偿债。而在美国此次金融危机中,这类无法偿还的违约信贷不良资产,被称为“有毒资产”。美国目前这种“有毒资产”的规模依然庞大。
根据IMF最新估计,从2007年到2010年,全球银行业有毒资产为2.8万亿美元,截至11月10日,彭博社显示,全球已经核销1.67万亿美元,到2010年第四季度,全球银行业还需核销的有毒资产规模依然达到1.1万亿美元之多。
对于美国而言,不仅是存量有毒资产,由于商业地产价格依然在下跌,信用卡、消费信贷违约等的加剧,以及部分企业的信贷违约,有毒资产的规模依然在继续产生。
为什么如此巨量且依然在增大的有毒资产,并没有阻碍当前经济复苏和美国金融业巨额盈利的脚步?答案在于,是美联储,而不是美国金融机构在承担目前美国有毒资产的巨大风险。
美联储从2008年9月24日开始购买机构债,从2009年1月14日开始购买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在很多针对美国金融机构本身的扩张政策退出之后,目前美联储的大部分资金用于购买巨量的MBS和机构债。截至11月18日,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上机构债和MBS的持有量合计为9974.29亿美元,其中MBS的持有量为8456.92亿美元,机构债的持有量为1517.37亿美元。这个规模有多大?要知道,美国货币流通量只有约为92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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