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7日晚,天鸽互动发布澄清公告称,该公司“强烈否认”沽空机构Emerson Analytics报告中有关指控,认为有关内容“并不属实且极具误导性”。
8月16日,Emerson Analytics发布报告称,天鸽互动为了于2014年中于香港上市,故意伪造营运及财务数据,夸大用户数量。该报告更表示,“根本不值得对其作出估值分析”,认为长远而言,该公司最终将被除牌。
受此消息影响,天鸽互动8月17日盘中急跌,截止当天收盘,天鸽互动跌7.78%,报5.69港元/股。随后天鸽互动短暂停牌至今。
天鸽互动是一家总部位于杭州的实时社交视频服务提供商,成立于2008年7月,旗下9158社区是中国最早的网络直播平台。2014年7月天鸽互动在香港主板上市,是恒生综合中型股/大型股指数的成分股,也是深港通股票之一。
如今除了9158,天鸽互动不仅有喵播、水晶直播、新浪秀场等9个直播平台,还斥资1亿元战略投资了奇虎360旗下的花椒直播。在更早的时候,天鸽互动也曾接受奇虎360数千万美元投资。
在国内网络直播行业井喷却绝大部分挣扎在亏损泥潭时,天鸽互动是为数极少的盈利规模在亿元级别的纯直播类公司。
年报显示,2013年至2016年,天鸽互动直播业务营收分别为5.28亿元、6.31亿元,5.91亿元、7.59亿元。对外公布的月度活跃用户数(MAU)则分别为1082万、1438万、1749万、1924万。
然而,这些不断上升的财务和运营数据遭到Emerson的质疑。
Emerson将同为中国最早一批网络直播平台的“六间房”,作为天鸽互动的对标公司。其分析称,2013年用户在六间房的打赏花费为2.81亿元,而按照天鸽互动同年直播营收5.28亿元,以及可获得用户花费的44%倒推,天鸽互动该年获得了用户花费11.98亿元,是六间房的4.3倍。
而根据艾瑞咨询的调查,2013年3月份9158和新浪秀的用户渗透率分别为2.1%和2%,两者占据天鸽互动81%的营收。Emerson由此推算出天鸽互动整体渗透率为5.1%,仅为六间房的12.9%。
“如此低的用户渗透率如何支撑4.3倍对标公司的用户花费?”Emerson质疑。
参考中国报告网发布《2017-2022年中国网络直播行业发展态势及十三五投资决策分析报告》
Emerson同时从带宽费用推算:2016年,天鸽总计带宽和服务器花费为3060万元。一般而言服务器花费是带宽花费的十分之一,由此估算天鸽2016年带宽花费为2760万元。根据天鸽财报估算,其峰值平均用户超过100万元,其2760万元的带宽花费相比太少。
Emerson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天鸽虚增6倍月活人数。
营收数据同样存疑。天鸽互动的收入来源主要来自虚拟货币的销售,而这些虚拟货币则可以用来在平台上购买虚拟物品。根据会计准则,这一部分收益应该计预收账款或者递延收益。2013年,天鸽互动披露其预收账款和递延收益为2400万元,而当年天鸽互动实现营业收入5.48亿元,两者相差悬殊。
此外,Emerson称,海象网络是天鸽互动最大的虚拟货币分销商。2016年,天鸽互动宣称其有7.59亿元的收入,其中23%来自最大的分销商,推算出天鸽来源于最大分销商的收入为1.76亿元。又因为天鸽互动和分销商的分配比例为3.5:6.5,用户花费为5.03亿元,海象网络则获得其中65%,约为3.27亿元,但是去年海象网络营业收入只有850万元,仅为3.27亿的2.6%。
类似情况在另一家分销商“瑞玛时代”同样存在。Emerson称,瑞玛时代去年营业总收入仅为269万元,撑不起天鸽互动对外公布的收入规模。
对此,天鸽互动称,Emerson并无联络亦无造访该公司董事会及高级管理层,以核实该报告所提述的任何资料。其认为,Emerson的指控是“荒谬、错误、无依据、误导性”的。
天鸽互动首先否认的是,Emerson的报告中所称天鸽互动六家分销商中的其中三家(包括该报告中声称的天鸽互动最大分销商的海象网路科技(杭州)有限公司),并非其分销商。
其次,天鸽互动认为,Emerson将六间房作为对标公司是“不专业的”,因为2013年六间房以网页端产品为主,9158和新浪秀则以客户端软件为主。客户端软件需要独立下载、安装,网页端产品不需要注册,访问方便,更容易获得浏览用户数激增,因此网页端产品和客户端软件用户渗透率直接比较,并不能反映用户特别是付费用户的真实需求,这两种业务模式直接对比不具有合理性。
对于月活用户数,天鸽互动称,该公司从2016年初开始手机在线直播平台业务,截至2016年12月31日止三个月,其手机月活用户占月活总人数的47%。而Emerson的报告中提及的同时在线用户数量并未包含天鸽互动手机在线直播平台的同时在线用户数,“在未充分了解本公司业务发展趋势的情况下即对本公司作出了月度活跃用户虚高的指控。”
天鸽互动还认为,Emerson对带宽费用的计算也是“不合理的”。Emerson的报告中错误地假设同时在线用户峰值与月活用户呈线性关系,并且未考虑近年来网络数据中心成本降低,以及天鸽互动在视音频压缩方面的技术优势等因素。
“我们根据公开资料对同行业可比公司的带宽费用和月度活跃用户的相应比值进行了对比,对比显示我们的带宽费用并无不合理之处。”天鸽互动在公告中称。
天鸽互动称,对于Emerson的指控,该公司“正在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及行动,包括但不限于对该报告负有责任的相关实体及有关个人提起法律诉讼,同时向执法机关报告以进行调查”。
8月28日晚间,天鸽互动同时公布了上半年财报。财报显示,今年上半年天鸽互动总营收4.99亿元,其中直播业务营收4.23亿元,纯利润1.49亿元,同比增长翻番。
根据财报数据,截至2017年6月30日,天鸽互动的注册用户总数达到3.52亿,月活从去年同期的1860万增至2660万。
天鸽互动还宣布计划回购最多价值6亿港元股份,按8月17日收市的5.69港元计算,约为7.97%的已发行股份。
天鸽互动的股票将于2017年8月28日(周一)上午9时恢复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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